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考勤簿也只給他看
考勤簿也只給他看。和繼父談話時,尤拉從不濫用“爸爸這個稱呼,而在第三者面前時,他卻經常帶著喜悅的神情來稱呼這個字眼!鞍职质裁磿r候回來了我和爸爸一起去…”每逢星期六,尼一占拉·葉戈羅維奇便帶他到亞姆斯基澡堂去洗澡。盡管家垠有浴室,但是,他們更喜歡去澡堂。在那兒,尤拉也不怕人說他巴結,他使出全身力氣用擦子幫繼父搓洗他那窄窄的脊背。
在這里,尤拉第一次看見繼父那傷痕累累的身軀,心里不禁為這些功勛而產生了幼稚的感激之情,于是,把自己涂滿肥皂的腹部緊緊靠在這些傷痕上。他回想起,整個冬天外婆只在洗衣盆里給他洗三次澡。他是多么討厭洗澡,協(xié)次都千方百計地想溜掉。
而現(xiàn)在,他只盼望著尼古拉·。卜戈羅維奇打一盆水,讓他先用手試試水燙不燙,然后把他再放到凳子_,用一只手往他背上撩水,另一只手給他抹肥皂,還輕輕地給他搓洗。尼古拉·葉戈羅維奇還教會尤拉洗蒸氣浴,當他們喝了些飲料—尼古拉。
葉戈羅維奇喝啤酒,而尤拉喝檸檬水一一從澡堂出來家時,一路上有說有笑:因為他們洗得干干凈凈,而且面孔絆紅。第二件使他倆高興的事是到尼古拉·葉戈羅維奇的姐姐,斯捷莎姑姑家去作客。
斯捷莎的個子非常矮小?磥,庫沙科夫家族生來就是矮個子。如果說,尼古拉·葉戈羅維奇是男人中食量頗小的,那么斯捷莎幾乎不食人間煙火。
她只是喝很多茶。就連她的衣服也是在勺童世界”商店里買的。她幾乎一字不識、只會勉強簽個名,她干的是清潔工:她打掃科學家合資興建的一幢樓房的幾處門道。
她還給這些學者的家里打掃房間。她的很多時間花在跑診療所上:斯捷莎經常去看病,每到一處都得按規(guī)矩排隊。安尼婭卻與這位唯一的大姑子合不來。
她覺得,尼古拉·葉戈羅維奇對自己的姐姐照顧得太過分。誠然,她很了解,是斯捷莎把尼古拉·葉戈羅維奇撫養(yǎng)長大的,盡管她比弟弟只大九歲,在那饑謹?shù)哪甏,她抱著弟弟到處討乞。這些都是多年的往事了。
而今,安尼婭覺得,斯捷莎對她評價不夠高,并沒有說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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