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白樺林,梧桐秋散文
年少的青澀在青春奔走的列車上,早已不留痕跡,那些時光也散落在過往,再怎么看也沒了當初的情意。
一、
初秋的校園里,梧桐開始落葉,一片一片的赤黃,隨風飄揚,散落一地的憂傷,美得觸目驚心。
安涼踏著滿地的落葉走在校園,手里拿著簡銘從海南寄來的信,裸黃的牛皮紙上寫著歪歪扭扭的字——安涼,收。
安涼平靜地將信封拆開,里面裝了厚厚的一沓明信片,還有長長一封信,密密麻麻的字在信紙上演繹著過往的故事。
簡銘,對她已然成為過往,再見那些年的舊時光,留在心里的,也只是些沒有溫度的回憶,甚至她都懷疑,簡銘,真的是那個自己用五年的光陰喜歡了的人么?
二、
哦,簡銘好棒!
簡銘!加油!
小小的籃球場上,簡銘和一群人打著籃球,寬大的球服套在他瘦削的身子上,一跑起來全身的衣服都貫風。
安涼抱著一沓書走過籃球場,束起的馬尾在身后搖晃,假裝不在意地,其實內心早已泛起千層波瀾。
簡銘,球場上那個男孩,是她所有的心事與秘密。
也許,在所有的女孩的青春年少里,都有那么一個球場上的男孩,不一定是最好看的,不一定是最耀眼的,但一定是她們心里,最特別的,承載著她們所有的心事與秘密。
就像安涼心里的簡銘。
每天,她假裝平靜地與他擦肩,在走廊,在球場,在教室,在食堂,偷偷地將關心小心翼翼存放心底,那一份暗自的喜歡,安涼,一輩子都不會忘。
她更不敢向前邁進。
小小的喜歡就夠了吧。
安涼心里是這樣想的,不一定要擁有,現(xiàn)在就很好。
簡銘,安涼。
三、
或許,
我喜歡你。
簡銘一臉平靜,可眼里卻透著慌張,深色的眸子看著安涼的時候,帶著些許的躲閃,甚至,有些不安。
安涼抬頭,一臉的緋紅,心里的慌亂掛在臉上,寫在眼里。她矮簡銘一個頭,抬頭看他的時候,長長的馬尾順直垂下,柔順的發(fā)絲被風溫柔地吹起。
四目相對,然后是沉默。
也是暮秋,路兩邊的白樺葉在秋風中落下,溫柔地奏出一段綿長憂傷的曲。
沒錯,是憂傷,就像安涼和簡銘的故事,自始至終都是憂傷的主旋律,可是,安涼還是奮不顧身。
那個,對不起。
簡銘的目光從安涼的眼里逃離,然后轉身,瘦削的身影合著落寞,和凋落的白樺樹一樣,寂寞得憂傷,看得安涼有些心疼。
哎……
安涼叫住了簡銘,但是又不知道說什么。
嗯?
他轉身,又是相對,又是沉默。
我……
安涼,不知所措。
天冷,你還是先回去吧,別感冒了?
簡銘看著面前說不出一句話的安涼,逃一般說了一句話后轉身離開——他的眼藏不住心的慌張,不知所措到無言后,只好離開。
一步,兩步,三步……
簡銘的步子很快,安涼來不及思索。
那個,你就是這樣對你女朋友的嗎?
終于鼓足勇氣,安涼說出了心里的話,簡銘,簡銘,你可知道我喜歡了你五年?安涼在心里默默感謝,感謝簡銘,也喜歡自己。
簡銘的腳步突然收住,一片被風干的白樺葉,剛好落在他的腳下。
那個我喜歡你前面的修飾詞,似乎再沒有人提起。
或許。
四、
安涼閉眼,過往的暮暮朝朝突然落在了她眼前,簡銘,那個她心里小心翼翼放了很多年的名字,那個她曾經(jīng)心心念念的人……
一生有多少個五年?安涼青春里最青澀的五年,是簡銘的——每一寸光陰,都刻上了簡銘的痕跡,他的笑他的好,他的一切都變成安涼的魔咒,輕而易舉地控制著安涼的喜樂。
手給我。
干嘛?
我想握著你的手啊。
不給。
為什么?
不給就是不給,沒有為什么。
好吧。
安涼小心翼翼將兩雙手放在身后,生怕給簡銘拉了去似的。簡銘看著她的樣子覺得好笑——她總是這樣。
哎,你手上有什么東西么?
沒有啊。
那為什么不給我?
說了沒有為什么啦。
那你給我看看,不然就是騙我嘍。
安涼搖頭,長長的馬尾順著頭來回擺動,不時有幾根發(fā)絲飄到嘴角。
是不是有好吃的。课抑滥阕钕矚g吃巧克力啦,肯定又是一個人偷吃怕我發(fā)現(xiàn)了吧。
簡銘笑著看安涼。
說沒有就沒有啦,巧克力好貴的,我想吃還舍不得買呢!
那你給我看看。
哎呀,你真是的,都說了沒有啦,你看吧,說了你還不信。
安涼將手從背后拿出來。
你看你看。
哦,真沒有呢。
簡銘笑笑,順勢牽起她的手。
你不是喜歡吃巧克力么?我們一起去買啊。走嘍。
簡銘拉著安涼的手,往校門口的小賣部跑去。他的手很大,將安涼的手整個包在了里面。
那是喜歡嗎?
那是喜歡吧。
五、
白樺樹的葉子,只飄零了一個秋天。再美又如何?明年還是會有飄零的葉,還是會有寂寞的秋,但是今年的葉,今年的秋,再不會有。
就像安涼和簡銘。
簡銘,你真的喜歡我么?
對不起,我只是希望,自己可以努力喜歡上你。
努力喜歡上,那就是說,你并不喜歡我,是么?
安涼的心,一陣一陣的疼,那個讓自己歡喜許久的告白,原來只是一場夢。
她的幸福,從來都沒有來得那么突然。
這次,也沒有例外。
對不起……我只是……
你只是不喜歡我而已是么?
你只是想找一個喜歡你的人是么?
安涼沒有哭,只是覺得心里不盡的心慌與疼痛,呼吸也變得困難,她只有,只有馬上,馬上地逃離。
是啊,最初的時候簡銘已經(jīng)說得很明白:
或許,
我喜歡你。
只是或許不是么?!
只是安涼當了真。
他知道她喜歡他,所以跟她告白是么?
他的選擇是,喜歡他的人,那他喜歡那個喜歡他的人么?
簡銘。
室外的空氣偏涼,安涼深深呼吸一口,全身都在顫抖。
身后沒有簡銘的身影。
她的心在嘲笑,嘲笑那個自作多情的自己。
風干的白樺葉還是飄,它們繁華了一夏,紛飛了一秋。
安涼的喜歡,綿延了五個春夏,斷在了短短的三分之一個秋。
六、
明信片上全是秋天的白樺樹,每一張都是飄零的落寞——安涼說過,她最喜歡秋天的白樺,孤獨寂寞到憂傷。
也許,白樺樹本來就是一種憂傷的植物吧。
梧桐也是,身前的梧桐葉鋪了一地,踩上去。
安涼將明信片收好,放在衣柜的最底層——不見就不會想起,直到有一天時光模糊了記憶。
她始終沒有去看那一封長長的信——關于簡銘的所有,都沒有了繼續(xù)探尋的意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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